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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张载》戏剧工作坊专题讲座“张载的思想世界和生活世界”成功举办

发布日期:2020-11-20    作者:     来源:     点击:

陕西师范大学哲学书院开展的“《大儒张载》戏剧工作坊”系列活动,是为了纪念张载诞辰千年和筹备书院“戏剧文化节”而举办的系列交流活动。11月19日,在第19个世界哲学日之际,活动特邀陕西师范大学关学研究院院长丁为祥教授做了题为张载的思想世界和生活世界讲座这也是哲学书院特色工作坊的活动之一,本次工作坊由书院专业导师石碧球副教授主持,校内外研究生、本科生近百人参与

讲座开始前,石老师简单介绍了本期工作坊的举办背景:为纪念张载诞辰千年,书院师生自编自导自演大型历史话剧《大儒张载》即将公演。为了更好地让话剧演职人员更好地理解张载,我们在本学期开展的张载《正蒙》读书会和期戏剧沙龙的基础上,特别邀请到关学研究大家丁为祥教授来为大家讲授张载的思想世界与生活世界,以期让大家能更好地走进张载,为戏剧中张载角色定纲。

丁为祥教授主要从三个方面介绍了张载的思想世界和生活世界,即为学、为政、为人。首先,丁老师讲解了后代学者对张载学术性格进行的三轮塑造。第一论塑造是由吕大临开始,经杨时、游酢到朱熹的《近思录》、《伊洛渊源录》而完成,他们虽然对张载的形上关怀予以肯定,但朱熹为维护其师而认为周敦颐的“太极”就是天理的说法显然无法成立,因为由太极推开的宇宙论模式是不可能跳转到张载所说的“太虚”本体论层面的。第二轮塑造始于明朝中期,其时,宋明理学深受朱氏专制主义的强行打压,士大夫“得君行道”的愿望已没有实现的机会,因此,他们纷纷走向“觉民行道”。两宋高远的超越追求由此发生了转向——走向了内在。即从格物致知出发,从性必须内在于心,这就走向了心学;而如果理之内在于气,则走向了气学。但无论是心学,还是气学,其都不再追求超越性,转而重视内在性。因此明代理学和宋代理学虽然思想谱系一致,但其实是裂变为二的走向。第三轮塑造集中在20世纪,以冯友兰和张岱年先生为代表。他们认为张载的思想是“气一元论”,因此具有唯物主义的意涵。但丁老师认为,若以此界定张载的哲学思想,那么他便成了唯物主义的先驱,这显然是荒谬的。可即便如此,处在那一时期中的学人以当下的眼光来看待张载却是我们后人应当理解和体谅的。

后世学者对张载思想有过三轮塑造,而张载在吸收佛老思想后,真正实现的融合与结晶主要有四点:第一,天人合一。汉人的天人合一借助谶纬神学,通过宇宙生化论来实现;宋人的天人合一是借助形上思维。他们都要肯定自然之生化,其问题在于汉人为自然生化加进了神性义,在宋人这里则仅仅是自然生化。这点可以说与我们今天的认识是一致的。张载在这里,对汉人加诸于自然之上的神性义可谓是一扫而光。第二,探讨形而上。孔孟有形上关怀,但并未这样表达,《易传》中提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在整个汉唐时代,儒生根本顾及不到这个层面,只知这是来自道家的说法。张载讨论形而上的问题时认为,形而上一定是人的思维创造出来,而非耳目口鼻等五官可感受到的,因此是不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据此,张载借助形而上来反对佛老。第三,体用问题。黄宗羲说胡瑗之学是明体达用之学。但体、用在他这里并没有真正形成。将体、用以对待性、形上形下的方式开始表达的是邵雍,可他对此却并未把握准确。至于周敦颐,则没有提到体用的问题。直到张载,以体、用对峙的思维来批评佛老的体、用二分,而主张宋明理学的体、用一致,形上、形下一致。宋明理学体用一如的立体世界在张载这里已经完全形成了。后来程颐的“体用一源,显微无间”很好地表达了形上寓于形下之中,形下表现形上之意。第四,诚明两进。张载的自诚而明,尽性以至于穷理,开启了心学一系;自明而诚,穷理以至于尽性,则开启了气学一系。两系皆向内探求而试图树立天地万物之终极根据。据此而论,张载是汉唐宇宙论向宋明本体论转折的关键。而如果要从学理的角度来表达张载的学术性格,则可以概括为两个字——沉雄。

其次,张载为官勇毅。张载的凛然气象与躬亲践履的为官风格从其一二事便可见端倪。例如,其晚年归乡著《正蒙》,于学理间进行变革;自筹钱款买地试验井田制,以解决土地兼并问题;让弟子在蓝田推行吕氏乡约,改变了隋唐以前诗礼传家的方式,开了耕读传家之风。这既是其以礼为教思想的落实,又是对关学学风的塑造。再如,张载任职云崖县令期间,巡游乡县,并会请三老,向其询问政令得失的同时,广泛了解政府的政策是否惠及了百姓。对百姓深切关怀之余,张载对君主勇于进谏,例如他提醒宋神宗“为政不法三代者,终苟道也。”再如他次征召入朝却未被重用时,其毅然辞官、归乡讲学,不为政于朝而为政于书。由此可见,张载为官之风格确实可用两字形容——勇毅。

最后,张载为人谦下。在此部分,丁老师通过讲张载给范育、吕大防等人的三封信来突出其忧心朝廷将道学与政术二分,主张儒学既要掌握思想教化权,又要对行政决策权进行规范,这样才能政治清明。张载认为,自秦以来都是苛政,而他要代表儒家推行德治和仁政。他的这一思想从其诗“秦弊于今未息肩,高萧从此法相沿。生无定业田疆坏,赤子存亡任自然。”便可见一斑。而他之用心也着实深沉,他作诗曰:“出异归同禹与颜,未分黄阁与青山。事爽乎秋毫上,聊验天心语默间。”其实,张载为人,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是极具君子品格的儒家学者。其为人特点亦可用两字概括——谦下。朱子在评价张载时说:“横渠的学问全然是苦工得来的。”而丁老师总结张载是“宋明理学的主流和正源是汉宋之学转化的枢纽是理学规模的奠基人是关学学风的开拓者。

讲座的最后,丁老师对同学们的提问进行了解答,他主要为大家澄清了两个问题。第一,太虚是张载对本体的界定,太虚是空间性的,其内在于气,而通过气表现出来。第二,本体自在而不觉之,由境界的收摄表达出来的,叫境界性的本体论。而通过自我的反身而诚,在自身观照下形成的,是标准的本体宇宙论。我们今天常论的应是宇宙本体论。

当晚9时30分,在师生们热烈的掌声中,本期哲学书院工作坊讲座圆满结束。